这时,我开始注意到他的面孔正慢慢地红起来,而我自己呢,也感到整张面孔如泡在酒里一样,刺痛不已。
最后我们回到屋内,我意外地听说我的监护人已经来看望过郝维仙小姐,是为了他们之间的业务,待会儿还要回来吃饭。摆着发霉宴席的那间屋子里,那盏发出寒意的枝形吊灯在我们出去时已经被点亮。郝维仙小姐正坐在她的椅子中等着我。
从楼上下来时,我看见乔和奥立克正在打扫。一场不平静的风波已然消逝。除掉奥立克鼻孔上的一个裂口外,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。当然,鼻孔上的裂口既无深刻的意义,又无光彩。他们从三个快乐的船夫酒店买来了一大壶啤酒,正在平静地轮流把盏,共同分享。这一平静时刻对乔的影响不仅是使他显得心平气和,而且也具有某种哲人风范。乔跟着我走出来,在路上好像临别赠言般地对我说:“一会儿是大吵大闹,一会又不大吵大闹,皮普,人生也就是如此!”